【摘 要】 如何正确看待中期评估的结论？如何清醒认识“试点”深入面临的困难和问题？需要迅速进行从中期性向终结性的视角转换，对中期后工作进行辩证思考。网络设施利用率亟待提高，需要加大网上教学资源的支撑力度、网上非学科学习支持服务力度、技术培训力度。在教学模式改革方面，改革的内涵要从初级向高级的层次提升，改革的经验要从局部向整体推广，改革行为要实现由他控行为到自觉行为的转变，从而才能实现模式的稳定性、规范性
、整体性、系统性建构。“试点”深入的重点和难点仍在基层。扩大农村试点规模，本科逐步向县延伸，既是必然的发展战略选择，又面临很大困难和风险。必须加大县级电大建设和监控力度；又要解决上级电大自身的认识、机制和管理问题，加大对基层的服务、指导、管理力度。要从实情和实效出发，探索农村远程教育学习支持服务的手段和措施。在模式改革的同时，运行机制的建设和创新需要加快推进。要研究系统和环境、系统内部各层级之间、各级电大内部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内在工作方式，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进行有关市场机制、利益机制、竞争机制的建设和创新。
【关键词】 试点；深化；思考
教育部对“中央电大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的中期评估，历时一年多，已顺利结束。评估结果表明，试点电大在转变观念、网络建设和多种媒体综合应用、教学和管理模式改革等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总体上实现了“试点”的中期目标。但是，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要真正建立现代远程开放教育条件下的人才培养模式、教学模式和管理模式，任务还十分艰巨，探索仍未有穷期。如何正确看待中期评估的结论？如何清醒认识“试点”深入面临的问题和困难？需要我们迅速进行从中期性到终结性的视角转换，对如何深化“试点”工作进行理性的思考。
“试点”以来，电大系统网络设施建设有了突破性进展，省、地电大校园网建设和宽带接入基本解决，网络教学设备进一步充实，在线平台普遍安装使用，电大教育在发挥广播电视教育优势的同时，步入网络教育新阶段。网络设施建设的目的全在于应用。进一步提高网络设施的利用率，既是教学和管理模式改革深入的前提，也是改革深化的必然结果。但是，我们目前面临着一些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首先，要加大网上教学资源的支撑力度。网上如果没有优质的教学资源，难免学生一点鼠标就走。中期评估过程中，基层电大师生对一些课程的网上资源状况提出直率的意见：文本搬家，文字教材的翻版，缺少配合学习过程的动态资源，资源没有及时更新，资源缺乏探究性和交互性。这虽然不说明网上资源的整体状况，但不少课程网上资源不能满足学习者需求的问题确实存在。目前开放教育本／专科开设课程已有２００多门现有的投入和运作机制，很难及时解决这一问题。笔者认为，一要加大投入，确定课程收费中用于资源建设的合理比例；二要运用市场机制和产业运作方式进行资源建设的人力资源的组织与管理；三要发挥系统优势，建立资源共享和保护知识产权的合理机制，调动地方电大教师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四要淡化行政指挥，强化责任教师的责任和职权，加大电大系统内教学资源整合力度和适时性；五要建立网上资源质量评估制度和质量保证体系。
其次，要加大网上非学科学习支持服务功能的开发力度。从英国开放大学的成功经验看来，现代信息技术在非学科学习支持服务方面所发挥的作用一点都不亚于学科学习方面肖俊洪２００３ 。而这一方面在“试点”中还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网上非学科性公共信息不多，针对学生需求的更少。我们应当研究为注册学生建立个人主页和电子邮箱的方案，设计共性的信息内容和个性的个人菜单，大力开发网上非学科学习支持服务功能。为学生提供学习决策信息、管理信息、人际交往信息，提供动机情感层面、认知策略层面、教学管理层面的全方位学习支持服务，建立学生与学校沟通的网上纽带，增加网上校园氛围。为此，必须增强管理人员的信息技术意识，提高他们的信息技术应用技能。还要从学校层面对这种支持服务内容进行规划和整合。
再次，要加大技术培训力度。网络应用需要技术保障，基于网络的教、学、管理方式的变革，要求应用者必须比较熟练的掌握应用技术。如果应用者常常遇到技术故障，自身的技术又总是处于启蒙阶段，不仅会效率低下，而且不断出现挫折感，改革是很难坚持的。前一阶段各地在技术培训上虽然下了很大功夫，但从启蒙到熟练需要时间和经验积累，加之培训工作的不平衡，新成员不断加入试点，必然要求技术培训是一个持续的、动态的过程。因此，要加强基层技术人员队伍建设，保证为教师、学生、管理人员提供日常的技术服务和支持，并制定滚动式培训计划。
“试点”以来，各地电大的广大教师和管理人员积极开展教学模式和管理模式改革，取得可喜成绩。面授辅导课的结构、内容、手段有了显著变革，基于多种媒体综合应用的教学过程一体化设计正在实施，网上学习、小组学习普遍开展，“电大在线”平台的广泛使用，为教学和管理提供了全新的网络环境，主要依赖面授的传统模式发生根本变革，一种基于网络环境的新的教学和管理模式正在形成。
但是，“模式”应当具备稳定性、规范性、整体性、系统性特征。客观的说，“试点”中新模式的建构时间还不长。新的模式行为主要是在网络环境下展开的，而各地电大的网络建设，特别是中西部地区大多是在迎接评估中逐步到位的。一项改革措施的成熟，都需要合理的时间，而我们的很多改革措施实践的时间还不长，许多观念冲突和行为矛盾还没有充分显露和完全展开，深入推行比开始启动所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可能更复杂。有的同志担心，中期评估后有的地方一些改革是否出现走回头路，这并非完全“杞人忧天”。因此“试点”后期，我们应当在改革的层次提升和模式整合上下功夫。
改革的内涵要实现从初级向较高级的层次提升。目前，不少地方网络环境下的教和学模式改革还处于“初级阶段”，由于师生网络应用技术还不熟练，使用较多的只是网上浏览、电子教案之类。从一些地方电大在线平台的行为统计看出，离线作业、网上讨论、网上答疑使用还不普遍。师生电子邮件交互频率还不高。又如，小组学习有的处于形式建构阶段，如何与课程学习、实践教学紧密结合，深入开展协作学习、探究学习，还需要进一步进行实践探索。因此，只有继续坚持转变师生观念，提高技术培训的深度和广度，巩固和发展已有的改革成果，才能使新的教学模式从“雏形”逐步走向成熟。
改革的经验要实现从局部向整体的推进和推广。“试点”在全国４４个省、市、区电大开展，各地经济条件、教育基础、工作力度不可能一样，发展不平衡是必然的。就一个试点单位而言，也可能某些改革项目成果显著，另一些项目则是薄弱环节。但是，全国试点实践中的创新成果是丰富多彩的，这是一笔宝贵的资源。因此，中央电大应当组织力量及时总结这些典型经验，有计划、有步骤地向全国推广，各地及时吸纳新鲜经验并实现“本土化”。从而加快教学和管理模式建构的系统化、整体化进程，并降低改革成本。
改革的行为要实现由他控行为到自觉行为的转变。“试点”的中期评估，作为一种权威的外部评价，对改革形成积极的压力和动力。一些“试点”电大在迎评中，采用形成性考核、奖罚措施、管理制度，引导、约束、规范师生的行为，对突破传统教学模式的阻力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这些行为变革往往带有他控的特点，而一个新的教学模式的稳定性必须建立在自觉行为的基础上。行为源于动机。马丁·特罗在最近的一篇新论《信息与通信技术对高等教育的影响》中指出：“信息与通信技术对高等教育产生影响的重要意义在于学生的特征，尤其是学生的动机。即学生对待学习的实际态度如何。”因此，随着“试点”的深入，我们一方面要运用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以及行为科学的理论，去认真研究现代远程教育条件下教和学的规律性，探索真正能满足学生学习需求的学习支持服务的手段和方法。另一方面，更要坚持把学生的思想教育放在重要地位，帮助他们端正学习态度，树立终身学习观念。马丁·特罗说：“如果学生是一些认真的学生的话，他们可以利用网络丰富他们的听课内容和阅读，培养他们的远见以及加深对课程的理解。但是，如果学生只是处于被动状态随入学机会的扩大，这类学生的数量会随之增加，他们主要是为了离开大学之后获得一个较好工作所需要的文凭而已 ，那么他们不大可能利用网络资源来加深和扩大他们的知识，而是寻找全世界的资源来把他们的文字作业粉饰得看上去更加高级和专业，并且常常有意无意地跨越剽窃的界限。”可见，一个比较完善的网络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只有和学生的自觉学习的动机行为结合起来，新的教学模式才能真正地稳定建立起来。
中期评估前期，地市电大“试点”工作进展缓慢的状况引起专家关注，为此加大了对基层试点的检查力度。在第二批试点电大的评估中，地市电大的考察覆盖面达到８０％左右，这一举措对基层试点，特别是地市电大以网络建设为特征的办学条件的改善，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教学和管理模式的改革有了积极进展。
但是，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当前“试点”深入的重点和难点仍在基层。电大有面向农村、面向基层、面向边远山区和少数民族地区的办学传统和经验，有比较健全的地市、县办学网络，开发农村远程教育市场有先发优势。目前，全国参与“试点”的学生已主要来自地市、县以下。以江西为例，全省６．５万“试点”在校生，８０％以上在地市以下，县以下达到５０％。电大开放教育和普通高校网络学院的竞争，当前主要在地市以上的城市，而中心城市的发展空间有一定限度，农村远程教育市场则有广阔的开拓空间，那里又是网络学院一时难以延伸的。因此，扩大县级电大试点规模，本科层次逐步向县延伸，必然成为今后电大发展战略选择之一。但从另一方面审视，实施这一战略会面临很大的困难和风险。大部分地区县级电大办学条件差，师资缺乏，很多地方还是依托教师进修学校、党校建站，从管理链或系统稳定性看，都是薄弱环节。随着规模扩大，乡镇的学生又远离学习中心，学习支持服务和质量监控的难度都加大。如何正确处理办学条件和办学规模、数量和质量、发展速度和工作力度之间的关系，使领导者面临办学指导思想和办学能力的双重考验。基层电大，特别县级电大“试点”的质量，将成为“试点”能否健康发展的关键。
为此，我们认为，一要坚持县级电大“试点”的条件要求，加大评审力度，将基层求发展的强烈愿望转化为创造条件谋发展的行动，在新一轮发展中切实解决县级电大的建设问题。同时，系统建设也应当树立开放的观念，发展县级电大不能完全固守传统模式，可以运用市场化、产业化的运作方式，促进教育资源在系统内外的流动和优化配置。
二要大力加强上级电大对基层电大的服务、指导、管理力度。这里需要足够的人力资源。“试点”以来，全国“试点”在校学生达百万，省级电大直属办学规模扩大，但从中央电大到省级电大专职人员数量并没有十分明显的增长。据中期评估资料，试点人员的配置，有１６所省级电大该指标不合格，占４４所省级电大的３６．４％。实际上如果将非试点专业的教学管理工作量严格计算在内，可能比例会更大。因此，人员配置到位，是对基层电大教学全过程的服务、指导、管理到位的前提条件。县级电大处于系统管理链的末端，教学和管理信息滞后、失真、缺失常有发生，管理决策上少有话语权。因此，要明确各级电大服务、指导的具体责任和义务，要给基层对上级部门管理失职的追究权，使系统优势真正惠及基层。要强化质量管理。建立质量保证体系，是我们长期以来议论不休的主题，但是至今还没有切实解决组织保证。应当借鉴英国开放大学这方面的经验，“建立新的大学层面的委员会－－质量保证小组”，“设立助理副校长岗位，专职负责质量保证和调查工作”，建立“总部质量团队”、“地区中心质量完善团队”，制作“质量保证指南”。我们在中央电大和省电大可以建立类似的机构和机制，将外部评价和内部驱动的质量保证有机结合起来。要制定基层电大的质量管理规范，使实施者有章可循，监控者有据可依。当然，解决这些问题，首先需要解决认识、机制和自身管理问题。
三要认真研究和探索农村远程教育学习支持服务的手段和措施。农村和城市，实施远程开放教育的理念和指导思想是一致的，但在手段和措施上却不能照搬。农村幅员广阔，情况千差万别，学生的思想观念、学习条件、需求动机和城市学生有许多不同，面临的问题和困难比城市更多。因此，研究和解决问题，不能从概念出发，而一切要从实际出发。例如，农村没有城市的公共交通便捷，面授的安排就更要精心设计；双向视频会议系统虽然有比较好的实时交互功能，可是农村难以承受其成本，而成本相对比较低的网络电视，却有可能将直播课堂送到县城；在乡镇，网吧可能成为支持网上学习的一种社会资源，而在“校校通”工程进展快的地方，中小学则成为理想的农村网络学习的一种终端；城市学习小组的一些组织策略，在农村可能很难推行，但系统、行业的例行会议和活动，却成了组织小组学习的机会。这里，我们强调曾经提出的观点：农村远程教育要重视传统学习支持服务手段的应用。广播、电视、录音、录像、函授、短期集中面授和网络学习手段要结合起来。总之，管理者要从实情和实效出发，满腔热情和精心竭虑地为学生创造远程、自主学习的条件。
“中央电大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是一场深刻的教育创新。教育创新包括观念创新、制度创新、实践创新三个层面。运行机制的建设和创新属于制度创新的范畴。观念的转变，必须有运行机制的建设和创新为中介，才能转化为自觉的创新实践，良好的运行机制又为巩固发展实践创新的成果提供条件。因此，运行机制的建设和创新对“试点”工作的深入具有重要意义。但是，“试点”中运行机制的建设和创新显得有点相对滞后。“试点”中有些认识到的问题，没有能及时实施，有些开始实施的改革措施，没有贯彻到底，究其深层次的原因，往往是存在运行机制上的障碍。
运行机制可以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进行分析。宏观层面的运行机制，是指系统和环境因素的相互关系与它的内在工作方式。在远程教育产业化、市场化的环境下，系统运行必须运用市场机制。目前，大家关注较多的还是生源市场的竞争，这是产品推销型的传统市场营销观念。我们应当建立需求导向的现代营销观念，在对教育市场需求调查预测的基础上，进行专业设置和课程改革，建立对市场需求变化的主动适应机制。在和普通高校合作办学问题上，一方面要创造条件取得一些本科专业的的办学权，提高市场竞争力；另一方面，和普通高校合作办学要完善产业运作方式，强化动力机制。针对远程教育市场的某些失范现象，教育部采取了一系列宏观调控措施，我们应当把握宏观调控的价值取向，保持市场机制和政府宏观调控机制之间的必要张力。
中观层面的运行机制，是指系统内各层级之间的相互关系与其内在工作方式。我们曾经对英国开放大学和中国电大系统的管理运行机制进行过分析（１９９７）。和英国开放大学完整的、自治的人、财、物、事一体化管理的层级系统不同，中国电大的各级地方电大人、财、物隶属地方行政系统，是一个二元交叉的管理系统结构。目前，一些地方电大在地方政府支持下，开展了“省开放”试点，更多的省、地电大和网络学院联合办学。这种系统结构具有不稳定性。当前，招生名额的计划分配模式，成为系统稳定运行的重要因素。但是，随着远程教育市场的发育成熟，这一模式终将淡出 。因此，我们必须研究系统内的市场化、产业化运作方式，建立基于成本分析的科学的利益分配机制，建立责、权、利明晰的管理机制，形成服务、质量、效益协调的系统模式。
微观层面的运行机制，是指各级电大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与其内在工作方式。这需要在学校组织结构、管理服务制度、人力资源管理等方面进行创新，形成充满活力的激励、竞争机制。
总之，运行机制的建设和创新是一个复杂的课题，本文只是提出一些问题，希望引起人们的关注。深入解读这些问题，需要专题研究。
[参考文献]
[１]马丁·特罗． 信息与通信技术对高等教育的影响Ｊ． 复旦教育论坛，２００３，（１）
[２]刘凡丰． 网络教育的理论和实践Ｍ． 吉林：吉林人民出版式社．
[３]中央电大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中期评估统计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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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研究
